推陈出新 艺海无涯

近日，笔者有幸见到年过八旬的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。他亲切热情的问候消除了对德高望众的老艺术家的隔膜。

熟悉京剧艺术的人，对袁世海并不陌生。袁世海原名瑞麟，幼年入富连成科班学戏，初学老生，后改花脸。出科后，先搭尚小云班演戏。袁世海为得到深造，拜郝寿臣为师，技艺更见精益。他先后搭李世芳的承华社和马连良的扶风社。1951年他加入中国京剧院。袁世海除整理演出了《盗御马》、《论英雄》等传统戏外，他主演的《黑旋风》、《九江口》等戏，成为久演不衰的保留剧目。

在多年的艺术生涯中，袁世海不但发扬了“郝派”艺术的特长，而且在发展中还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。他突破了传统京剧架子花脸的限制，增加了二簧三眼、反二簧等的运用。袁世海的表演豪放刚健，传神有力，唱腔高宽雄厚而又不失细腻，自创架子花脸铜锤唱法的一派，被称为“袁派”。做工是架子花脸的首具之功。所谓“做”，既包括身段工架，也包含了塑造人物时的体态表情。袁世海二者兼而有之。他的身材魁梧，动作稳练，身段漂亮。他刻划人物细致入微，能抓住角色的内在活动，揭示其性格特征。例如他在《黑旋风》一戏中，表演李逵观赏梁山泊景色的一段表演，是一个人的戏，没有突出的戏剧矛盾。“但他从李逵见桃花落英缤纷，想背诵吴用的诗句，又背不出。转而又想到有人讥讽梁山无有美景，立刻就想把他暴打一顿。”这段表演形象而生动地揭示了李逵纯朴爽直、爱憎分明的性格特征。

谈起今天的京剧，袁世海说：“原来有四大名旦，现在有八大名旦。数量多了，但是质量没上去。”他不止一次地谈到艺术的继承与发展、推陈出新。袁世海说：“就西门豹的一个架子花脸讲，是一个大段，咱们老戏徐德宝唱过，刚刚我也唱过薛刚，就是散板，这个地方是大段，我就研究这个《探木龙关》，你要倒板唱老调，不那么合适，就创，创得合乎人物、合乎情理，不能瞎创，所以这个问题很要紧，说我这儿有嗓子就来一段，那不行，你唱人物、唱感情，这才是创。”

突破传统京剧要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发展。袁世海说，首先要从剧本上提高。剧本是一剧之本。过去科班是口传心授，现在有剧本了，可以仔细分析，懂得你演的人物是什么样的人物。比如曹操，过去认为他就是奸、权、疑、诈的反面人物，其实曹操还很有文气，是一个文武双全、有政治头脑的人。对人物理解了，就可以改剧本、语言，改脸谱。

在几十年艺术实践中，袁世海大胆突破传统京剧架子花脸的模式，形成自己的表演风格。他所塑造的曹操、鲁智深、李逵、张飞、廉颇、窦尔敦等形象早以深入人心。他还曾在现代戏《红灯记》中扮演日本军官鸠山，这一形象虽然是个反面人物，但是其塑造极见功力。他与人合演的《群英会》、《野猪林》、《借东风》等剧目还曾拍为电影。